Märchen for Kids
Märchen的文字记录版,会做这个纯粹出于自己这两年对能成为国民的欣喜。
这个版本是和阿白
一起完成的,是发布在匿名版的版本。所以其中插入了很多互动与注释,还请多多谅解啦。
那么,话不多说,让我们潜入那片土地吧!
——咳嗯(清嗓子),各位人形,晚上好呀?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小朋友们有没有按作息乖乖睡觉呢~
嗯…(食指轻按嘴唇)今天我们讲一讲童话故事吧。不论是来自古罗马的受诅咒的化驴青年(金驴记),亦或是源自古埃及的皇室秘宝(五卷书),童话总是以它瑰丽的幻想引人入胜。
即使是在格里芬,也会有人形期待遇见一位身揣怀表还会说话的兔子先生吧。
(小心翼翼地从华丽严实的包装中取出一本厚书)
那么我们就来念一念..这本koko最喜欢的故事书好了,似乎是在某个井边捡到的呢..?
唔,你想知道书名是什么?《Das Märchen des Lichts&Dunkls》封面上这么写着,意思是——《光与暗的童话》。
这是一个发生在菲娅美塔不再流泪与憎恨之后的故事...
“一言以蔽之——1346年,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麻烦?”
“故弄玄虚也是讲故事的手法之一嘛~”
在某处的王国里,有着一位因禁忌之爱结果(兄妹)而烦恼的母亲,并不是因为她的那一位君主恋人不愿承认自己与孩子的存在,也不是自己承受着的背德的罪名,而是她那可怜的不曾获得光明的孩子。
为了让他重获光明,她背负着自己的罪过离开了城堡,与孩子居住在远离人烟的森林里,一面抚养着名为März的男孩,一面倾尽一切研究着各种拯救孩子的可能性。年复一年的研究中她得到了诸多的发现,无心插柳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森林中有着一位贤女”的传说便这样传播了出去。虽然没能医好März,但母子依然在森林中过着安稳而幸福的生活...
(拿起茶杯,喝水润润嗓子)
曾经“有一位贤女隐居在森林之中”的传说流传在小镇里。据说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不管伤势严重与否,不怕病情已入膏肓。只要诚挚地拜访她,便会得到贤女的帮助,奇迹般治愈。
突然有一天,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树林间沉寂的月光。
是一位抱着婴孩的女性与骑马之男人。
奔驰在与紧裹着口鼻流窜着着的众人相反的道路上,即使贵为侯妃,也难掩作为母亲的悲伤与旅人之沧桑。
「快一点,Walter,再快一点!」
怀抱着打破了大地的束缚的女儿,她的身子在马上是那么的渺小。
森林的客人——总是那么焦急。
撞开房门,兴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疲劳,她跪倒在地上。
「快,请您救救她!贤女大人!
不管什么样都好,请让她活过来!
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坚强的丽人!所以请救救她!
只要,只要能够让她活着……」
侯妃颤抖着轻抚怀中孩子逐渐冰冷的脸。
她披头散发,像个输光一切的赌徒,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幸运女神的垂青上。
表情惊慌形色匆匆的来客并不少见,贤女低下身,接待了两位客人。
「夫人...还请相信贤女大人。」
仆从低了低身子,想把女人搀扶起来。
虽为贤女,但也无法征服生死之边界,但为了宽慰疲惫且悲伤的母亲,她接受了委托,安置了侯妃以及仆从。
(这里可以稍微加一点...嗯描述。主要是关于侯妃的慌乱、对女儿的期待与关爱和仆从对侯妃的忠诚以及对贤人的信赖)
「喂,你能听到,我的声音的吧...」
「只要挖出我就好,你相信奇迹的,对吧...」
某一个夜里,这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糖浆一般粘稠。
鬼使神差下,她在水井旁的地下挖出了这声音的本源——
「那究竟是什么呢?」
还没等她思考完这个问题,那井中散发出来的浓雾般的存在消失在了空中。
老实说,目睹挚爱之人终获光明,逝去之人重焕生机。这种事,换做谁都无法理解——但没有什么思想能够阻止两位母亲的殷切之爱,同样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一位仆从的坚定之心。
带着无尽的感激,侯妃在森林的深处留下了一个小屋,在贤女的帮助下,少女健康的成长着。
也许神明真的注视着这个世界,贤女多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奇迹。
而她妙手回春的故事,也依然传颂着。
(向炉子里添了点柴火,接着讲下去)
「啊喂喔,Hans,真是这边吗?」
「我可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真麻烦。我最讨厌这种地方了」
黄昏之斜阳,映照出暗淡的森林与两个手持火把的身影——一个臃肿不堪,另一个却也说得上高大,他们脸上的鸟嘴面具,似乎叙述着什么带有腐朽气息的故事。
森林的客人——总是那么熟悉
「喂,Tom,那个人是不是那个魔女的孩子?」
「哗——这下可是撞了大运?」
「是呐吧?」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似乎有个怀抱着白裙布偶的男孩正踱步于林中。
两人立马蹑着步子靠了过去
「喂,小少爷?」
「呃?!」
少年似乎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将娃娃拢进怀抱的最深处。
「我们有要事想告诉贤女大人,可以拜托你为我们带路吗?」
「啊,当然没问题。请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母亲大人」
「Danke schön(感激不尽)」
面具遮挡的不仅仅是狰狞的笑,更是一场阴谋,
呜呼,一尘不染成长着的纯洁少年啊,尚且不知世俗之造作——
他就这样带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领着不速之客,来到了自家的门前。
「märz?是你吗,我们准备动身吧。」
「母亲,我回来了...我还带来了...」
尚未发出下个音节的少年,被身后的臃肿男人丢进了家门前的井中。
「别忘了你这个朋友?」
另一人用火把引燃了掉落在地上的布娃娃,一并丢下井去。
当被利用者失去了利用价值之时,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桀桀桀桀——」
呜呼,小心呵护着至爱的卑微母亲啊,终于遭遇名声之惩罚——
为成功而奸笑着的丑陋之物,将魔爪伸向了森之贤女。
「吾乃特蕾莎·冯·路德维希!纵使没落但也流淌着封邦伯爵之血统!你这卑劣之头颅,不会再回到那丑陋的身子之上!」
沸腾之怒火让这位母亲抽出了证明昔日身份的利剑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有话好商量!」
张皇失措摔倒蠕动在地上的细长身躯失去了数秒钟前的威风
「少在那瞎叫唤了!你这丢人现眼的愚民!」
高举着的是失去昔日光芒的审判的利刃,却没法防御那潜伏已久的硕鼠。
「抓到你了!你这魔女!」
终究女人之身难敌男性之力,锋利之剑在胡乱挥舞中也未尽其用。
下次醒来,已经是被绑在神明之信物(十字架)上——
「最终您还是不同意这个孩子成为继承人吗...是因为庶出,或者是因为残疾...」
「休要烦人!Anneliese!」
「可是他是...」
跪坐于地的女人把手伸向大步逃离此处的男人的方向
「够了!来人,把她带走!」
重重扣上的大门,缓缓流下的泪水。
märz,十分抱歉。就算是现在,我也无法原谅Anneliese。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
虽然黑暗只需我来承受...但你最终也未翱翔于光明之中。
在森林中赎罪的那些日子,我过得很充实。
真希望你可以在灿阳之下欢笑呀,可惜这卑微的母亲的愿望也无法实现。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不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你的...
被指名为“魔女”的异端,缚于十字架上处刑示众——
「喂,哥哥。那个人就是图林根的魔女吗?」
懵懂之雏鸟探出了好奇的脑袋。
「要是不听话的话...就会被魔女吃掉!」
年纪稍长的孩童做饿虎扑食状吓唬妹妹,搬出长辈讲故事时常用的说辞。
「呜哇!你吓唬我!讨厌...!」
「哈哈哈哈,快来追我啊——我可要逃进树林里不管你了哦?」
「对虔诚者自有恩情相报!对异端定有业火审判!现在即开始对魔女的审判!」
身着白袍之使徒高举着神明嘲笑中投下的火焰,手捧供奉者虔诚的宝典,向那造物投出至高的责罚——
「哈哈,看看这场宏大的喜剧!瞧瞧你们这群无能的愚民!吾身虽为欺瞒之焰焚烧!吾心将为憎恨之火覆盖!去死吧!你们这些卑贱之人!」
女人竭力的咆哮为火焰与惨叫所替代。
“无知带来恐惧。”
“知识能带来幸福吗?
「喂,你能听到,我的声音的吧...」
女人意识中朦朦胧胧传来熟悉的声音。
「只要回答我就好,你相信奇迹的,对吧...」
那声音十分熟悉,她想点点头,却没有了力量。
「我会回报你最后一个期待的...
——随后,将喜剧演绎下去吧!」
……循着声音的安排,枯井中的破布偶被注入了一缕魂灵。
“故事到这儿,可还没结束呢~”
——坠落,失重。
没有翅膀的鸟儿与他的珍贵羽毛一同在井中翱翔……
「März?März你能看见我了吗?」
...
「这花真美啊!」
「是啊,要我为你戴上吗?」
「啊,真的吗?!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我插得可爱一点吗!」
...
「喂,你相信奇迹吗?」
「如果相信的话,就和我合为一体吧...」
「我知道你有着未完成之憎恨...所以,接受我吧...」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吧。」
「也罢...很快你就会醒来的,你会见到那个寄宿着双重之爱与恨的少女的吧...」
...
「呃...!」
被刺眼的光戳醒的同时,青年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扶着额头。
朦胧的记忆中似乎倒映着一双美丽的如同蓝色宝石般的瞳孔。
打断青年短暂的思绪的,是端坐在井口的华丽人偶。
「你好呀,我是歌颂杀戮与复仇的人偶。
是最喜欢最喜欢的März的人哦?呵呵呵...」
「März...吗?」
青年喃喃道这个名字。
「我们可要一直一直为他人复仇下去哦?
协助小笨蛋们完成的复仇,即是你和我的复仇啦!
尽头?怎么可能啦那种东西...人类可是不憎恨就无法生存的生物哦?呵呵呵...」
「害人性命,夺人未来」
「绝不容许任何人躲过责罚幸免于难!」
「首先是...你们!」
人偶突然瞪大双眼,自顾自道。
「Auf Wiedersehen!(再见!)」
「Elise,你在做什么?」
「呵呵呵...没有什么,单纯的为两位老朋友道别啦。我们出发吧,März。」
「当然。」
青年回头冲人偶轻轻一笑,习惯性地从衣袋里抽出指挥棒。青年愣了愣神,随后摆了摆头。
「喂,Tom,你是...呃!」
刚想开口的臃肿男人,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Ha..?」
注意到异样的另一人,却也一同离奇倒在了地上。
少女放弃了爱慕之心,而少年——背叛了季节。
「荒凉的村庄,还真是像墓场呢?」
「Elise,童话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源自于墓场哦」
「为什么这里会变成墓场呢?」
「因为这里将会变成华丽的舞台呀」
「舞台上为什么堆积着千层糕点呢?」
「因为要招待美丽的表演者们呀」
「正是,那么就让今夜的主角们粉墨登场吧!」
「七位女士(尸)联结而成的七之墓场吗?那么,就让演奏开幕吧。
Der Begin der Rachetragöde führt zum wald der zum Brunnen führt——
通往Id(井)之Mori(森林)的复仇剧便开始了!」
青年踏出一步,冲某处的观众鞠上了一躬。
“咦?这个文字游戏怎么是用日语注释的……”
1.暴食·Völlerei·火刑之魔女·猪
逆十字前坐着胸口依然留着利刃的修女,早已没了呼吸。
「反而是自己被作为贡品吗?真是讽刺呢。」
青年比划出指挥中常见的起始手势,虽然感觉是第一次做,但总有些熟悉...
「开始吧,听听你的故事?」
「滚出村子——!」
小女孩被人推搡着跌倒在地,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衣服也难免蒙上灰尘。
村中的小孩叫嚷着,向她投掷石子儿,甚至还杜撰出在井中投毒之类莫须有的罪名。
不被同龄人以善意相待的女孩,学会了与森林里的动物作伴。
她唤来鸟儿,知晓了歌唱;请求野牛,驮她去饮水……
她时常向她的动物朋友们倾诉自己的感受——
「即使如此,我依然感到幸福,只要有妈妈还陪伴着我……」
「可是为什么,母亲却抛弃了我?」
被遗弃的女孩,漂泊至大城市,在修道院中度过了童年。
然而,在改革的风暴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那人登高一呼,饱受旧教会欺压的民众们纷纷揭竿而起:
「因此那些向基督徒说:『平安,平安』,实则没有平安的先知滚开去罢!」
「那些向基督徒说:『十字架,十字架』,而自己不背十字架的先知,永别了!」
「基督徒应当听劝,努力跟从他们的领袖基督,经历痛苦,死亡,和地狱。」
「所以他们进入天堂,要靠经历许多艰难,而不靠人平安的保证。」
人们拥护着他的观点前进,留下了身后一片狼藉——圣人的言语,到头来却成了暴徒的武器。
自城中归来,爱尔缇的短靴在苔间摩擦出有节奏的轻响
「自维滕贝格[]吹来的风啊,拂走了信仰,扫清了修道院,刮来了起义者。
渡过小河,绕过枞树,岔路向左,应该是我的老家。」
爱尔缇提着裙子,小心渡过小河,森林欢迎着这宁静的来客。
虽然小时候因在村子里被歧视与迫害而被迫搬家,但与动物为友的爱尔缇并不在意
「渡过小河,绕过枞树,岔路向左,那便是我的老家。」
「是森林吗?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呢」
「感谢您的夸奖!」
与嬷嬷的初次对话,至今也闪烁在爱尔缇的记忆之中,自己究竟是更喜欢母亲,还是更怀念修道院呢?无从知晓。
收起思绪,爱尔缇已在一座破破的小木屋之前。
轻轻叩开木门,背对着爱尔缇的是佝偻的老妪:
「我回来了,母亲!」
爱尔缇的双眼中满是重逢的欣喜。
「啊,是路德宗的使者吗,多谢上帝,我真是饿坏了。」
一把夺过小包中食物的老妪并没有更多的反映,只是狼吞虎咽着。
「我这里只有一些硬面包,不知是否和您口味。」
「当然,非常美味,还可以多给一点吗?」
妇人三两口吞下了手中的面包,尚未满足的她朝着爱尔缇走了过去。
「夫人,您该不会是没认出来我吧」
被老妪紧逼着退到墙根边,爱尔缇不知道如何面对昔日无比疼爱自己的母亲。
「说什么胡话连你都要歧视我吗?
赶紧把吃的给我!你这混蛋新教徒!」
高举利刃之时,那空洞失神的双眼吸收着四周所有的光。
「不要啊夫人!哇啊啊——!」
那森林的女儿,最后留给森林的,只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原来如此,与其说是信仰的碰撞,更是一场母亲的悲剧呢?
既然森林那么喜欢你,能否请你为我们带来一曲森之狂想曲[]呢?
就让孩子与森林来解决孩子的憎恨吧!」
青年向前迅捷一划,宛若破空流萤。
「生活不易。
丈夫放贷没了音讯,留下我老太婆一个人随波逐流,投奔了新的神明。
就连糊口都变成了奢望。
所幸收到了丈夫的遗产,
要是能让小孩子吃饱就好了。别像我一样遭受饥饿之灾...」
老妪搓了搓手,叹了口气。
「看到了吗,那对被遗弃的兄妹?」
顺着修女的手指,青年注意到了那对张望着的兄妹。
「啊,森林的女儿,唤来了她食谷之同伴」
青年冲着人偶,吟诵出浪漫的句子
「啊,森林的女儿,唤来了她雪白之佳友」
人偶回报以自己的小调。
「和森林交流,需要特殊的东西...」
爱尔缇从小包里抽出一个小巧的陶笛,吹奏起来。
「哥哥,我们的标记不见了...但是我好饿喔」
「渡过小河,绕过枞树,岔路向左,那里有糖果之家。」
爱尔缇让雪白之鸟这样鸣叫着,
「哥哥!看到那个鸟了吗,她好漂亮噢!」
「真的哎!Gretel!我们追上去看看吧!」
懵懂之雏鸟,追随着森林美丽的指引。
「哥哥,前面有座房子!」
「Gretel!那个有可能是魔女的房子...但是总比饿死要好...」
年纪稍长的孩童做饿虎扑食状吓唬妹妹。
「有人在家吗?」
「哎呀呀,多么可爱的小客人呀!别客气,进来坐坐吧?我猜你们一定饿了——
房顶是酥脆的姜饼,窗户是甜蜜的砂糖。
能让小孩子吃饱老身也会很开心的!」
微笑着的老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招待起意外而至的来客
「哗啊——我们开动啦!」
没有孩子能够拒绝甜美的食物。
直到有一天,Gretel发现了自己的哥哥胖的圆滚滚了,十分惊恐:
「啊!真是糟糕!这个老婆婆果然是魔女!她打算吃掉我们啊哥哥!」
「那只能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兄妹俩合力将正在给壁炉添柴的老妪踢了进去。
「哇啊啊啊啊——!」
接纳了老妇人的森林,最终也接纳了她的遗体。
「想吃掉聪明的我们,那可没门儿!」
拍拍手,少女的脸上满是得意。
「真厉害呀Gretel!这下魔女就完蛋了!唔唔...」
少年又抓了块儿蛋糕,匆忙塞进嘴里
「哼哼,回去可得和Thomas炫耀炫耀!」
少女满足的叉起了腰。
「那当然,这屋子里的宝贝可都是我们的了!」
「喂,Tom!」
大胜归来的少年和少女冲伙伴齐声叫到,
「喔,是Hans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吃得这么胖了!」
纤细的少年冲过来,拍打了一下前人圆滚滚的小肚子,
「给你看这个!」
圆滚滚的少年洋洋自得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从魔女家带走的财宝
「哗——这下可是撞了大运?」
纤细的少年十分惊讶于友人的发现。
「是呐吧?」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Und wenn sie nicht gestorben sind, dann leben sie noch heute.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而倘若她们未死,则依然在世。
“据说森林中独居的妇人,都是魔女——啊,我也想搬去森林住上几天呢~”
“哼…那我可得为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提前吊唁了。”
“不会那么夸张的啦,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人生再教育而已唷?”
2.贪婪·Geiz·漆黑之店主·狐狸
「为什么会有被吊的丽人呢?」
青年转过身去,让随风微微摇摆的尸体成为他的背景。
「那么,开幕——」
从前有一位小女孩,出生在一个贫穷的村庄里,过着食不果腹的艰苦日子。
「要是有糖果做的房子就好呐?」
小女孩常常这样想,可施瓦本传来的十二之印,没能给少女足够的遐想空间——
「我可要唱歌了!不想听你这絮絮叨叨的故事!」
收留小女孩的正是这年龄不详,性别不详,碰上了算你不祥的旅店店主,
打断小女孩浅浅的回忆的,同样也是正以奇怪的姿势在旅店的桌子上大声歌唱的店主:
「老大不小,孤家寡人」
小女孩用抹布仔细擦着桌子,忍受着噪音。
「苟全于世,全靠此店」
店门口突然出现了久违的顾客,小女孩转过头去,盯着来客
「所爱之人,皆已散去」
小女孩挠了挠头,「抱歉啊,客人。很吵,等她唱完也许就可以了。」
「恰逢乱世,身不由己」
顾客插着腰,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喂,哪有让顾客在门外站着的道理?」
「巧妙经营,自有绝技」
小女孩冲顾客眨了眨眼。
「绝技为何?全靠热情」
小女孩不满的冲店主大喊,「喂,老太婆。你很吵!来客人了」
「热情热情,即是激情哇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用抹布一把从头到旋律打断了店主,「老太婆!你吵死了!有客人啊!」
「知道了,吵死了!小破孩儿。
来来,小哥,先来上一杯特产麦酒!」
店主一把拽过年轻人,甩到椅子上按了下去。
「喂喂我可不是来这儿喝这种普通麦子酒的!」
「照顾好这个小哥儿!我去准备特色美味!」
店主带着一把刀一溜烟就出了门。
「什么啊这里都是什么人啊?我不满意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愤懑的顾客不断用指节敲击着脆弱的桌子。
「抱歉抱歉,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吧。大概。」
「全新登场本店特色菜品!超美味特色料理!」
在约摸一小时之后,顾客掀桌之前,老板娘带着一片小巧的肉回来了。在简单的炒制之后便被端上了桌。
那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料理呢?居然让怒火中烧的顾客绽放笑颜。现在已无处可考,但是我们知道,自那之后,有一家名为黑狐亭的店的神秘料理,吸引了全城许多人前来品尝。新老客户接踵而至。
和店主一起靠着特色菜品赚钱的日子虽然辛苦,账本上的数字总是可以带来足够的安慰。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店主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现在的绞刑者可不够多啊!
这下只会供不应求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好自己生产!」
虽然还是有着源源不断的肝脏供应,但店主身上的血迹却一点点积累了起来。
小女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努力工作着,
直到某日被大叫着冲进来的老板娘刺穿了身体,吊在了绞刑架的绳子上。
「跟着Gefenbauer将军冲啊——
这都是为了我们自己!不要畏惧!」
村子里面的男人这么说着冲了出去,留下了自己被掳到城里。
「到头来生活是个什么呐,我也努力活过了呐,还是不知道呐。」
小女孩在吊绳上慢慢合上了眼。
「命运也许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将你拽入谷底。如果是单纯的你,会如何复仇呢?」
青年盯着尸体,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
「那就赶紧指挥吧!」
人偶发出期待的尖叫,俨然一副忠实观众的模样。
「咚、咚、咚」
午夜紧锁的店铺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闭店了闭店了,谁啊?!」
店主骂骂咧咧的从柜台上坐起,刚想开门,只听见——
「咚、咚、咚」
是二楼的窗户响了起来;松紧有致如金贝高鼓;
「咚、咚、咚」
是厨房的窗户响了起来,节奏明快如康加对鼓;
「咚、咚、咚」
是一楼的窗户响了起来;音色丰富如邦哥双鼓;
「咚、咚、咚」
是大门再次响了起来,一顿一顿如同定音巨鼓;
「咣」
惊慌失措中,不知哪里的风突然吹开了紧锁着的大门。
「喂,把我的肝脏还来呐。」
灯光下举着利刃的,是顶着盘发的影子。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Und wenn sie nicht gestorben sind, dann leben sie noch heute.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而倘若她们未死,则依然在世。
那个时候啊,家畜养不肥,内脏的味道可不怎么样呢。
所以说……?
脂肪是大敌!
……耽于物欲,祸必加焉。
3.妒忌·Neid·白雪之英媛·蝎
「水晶棺材中摆放着不甘吗?」
青年的肩上坐着乖巧的人偶
「喜欢吗?Elise?」
青年冲人偶笑了笑,随即抬起了双手。
「当然啦!呼呼呼...」
人偶看着华丽的水晶棺开心的合上了手。
青年微微一笑,将指挥棒在手里翻转出一个花儿。
「肌肤如白雪雪白莹亮
长发若黑檀檀黑秀柔
娇唇似赤血血赤鲜艳...」
悲伤的国王这样念叨着昔日伴侣在床边念叨的诗句,凝视着他可爱的女儿。
「就叫她,白雪公主吧。
婚礼安排的如何了?」
「如您所愿,陛下。」
国王为他心爱的女儿迎娶了一位高贵且美丽的女士。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呢?」
「当然是您,我亲爱的女王。」
镜子上倒映出那得意的笑容。
「肌肤如白雪雪白莹亮
长发若黑檀檀黑秀柔
娇唇似赤血血赤鲜艳...」
少女在花园中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春天,原来是这么美丽吗?
母亲也一定是这么温柔吧,只可惜养大我的却是时间...」
抱着花束的少女,就这么一天天成长着。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呢?」
「当然是您,我亲爱的女王...不过已经不再是了,现在是您的女儿白雪公主。」
镜子上是扭曲的脸庞以及眼中的美丽公主。
「我一定要见到那个人的尸体!」
一场宛如游戏的追逐战在森林上演了——
「亲爱的猎人啊,请不要杀我。」
年幼的公主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面对着猎人高举不落的剑刃,流下了眼泪。
「老夫,也于心不忍啊。但命令难违。」
猎人长长的叹息中,塞满了怜悯与无奈。
「那也请您允许我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我将进入森林,不再回来...」
「老夫也会杀一头野猪作为替代。」
在森林中蜿蜒前进,迷路的少女最终停留在一座小小的房子前。疲倦和饥饿的双重压力下,她吃了点东西之后便沉沉睡去。
「喂,有人睡在我的床上!」
屋子的主人在不速之客身边围成了一圈。
「Guten Morgen!
终于醒来的,是从猎人的追杀中存活下来的超级美少女!
美丽的初登场!你们好~!」
少女伸了个懒腰,就像平常那样,话语里充满了感谢。
了解了其中的故事之后,小矮人们同意与她生活在一起,与小矮人们的相遇让白雪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为小矮人们打点起生活起居,过上了繁忙而有趣的生活。
「一定不要去山里面乱逛,同样也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小矮人们这样提醒着。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是在那森林中小矮人之家里的白雪公主。」
镜子上是惊讶的脸庞以及眼中无法遏制的怒火。她学习了最恶毒的魔法,并将其凝结在一个小巧的苹果之中,她接着施法,又将全部的诅咒依附于这苹果的一侧。
「有人在吗?」
打破森林久违的宁静的,是老妪的敲门声,
「抱歉,老婆婆,我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少女小心打量着来客,
「一个人看家吗?真了不起呢,
来,给你一个新鲜的苹果,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哦?」
老妪从随身的篮子里,摸索出一个苹果,
「抱歉,老婆婆,我不能要任何人的东西。」
少女犹豫地抱起手,
「那我就来证明一下,看,我把苹果分成两半了!」
掰开苹果的手指却并不是那么苍老,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您!」
咬下去的,不只是苹果而已。
「难以抵抗的...蛇的诱惑,
第七之罪如蜜般甘甜...哼哼...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呢?」
「当然,现在可再次是您了。」
镜子上倒映出那得手的笑容。
「喔?所以说还是年纪太小,涉世不深。总感觉和什么人很相似呢」
青年摩挲着下巴,嘴角突然闪过一丝弧度,
「märz会怎么做呢?」
人偶歪起脑袋,
「不妨就利用某位未来之王的特殊爱好吧!」
「不畏风雨,毋言疲累
寻遍东西,踏破南北
梦中佳人,无处可觅
绝望之时,忽闻流言——
那于水晶中盛放的沉睡公主,
就是我最心仪的命中的女性吧!」
轻便且不失高贵的长靴踏破了森林间久违的宁静,王子风尘仆仆的登场同样也不失高贵。
「那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王子吧!」
注意到来者的小矮人,异口同声道,
「不好意思,小矮人。可以请你们把这具尸体让给我吗?」
皇子躬了躬身,报以请求之眼神。
「当然没问题?」
小矮人们一齐点了点头。
「还请务必小心,不要伤到我的皇后以及这美丽之容器...」
「遵命。」
「看,他们要搞砸了!」
青年把指挥棒轻轻一抬,平滑的地面上突然多出来不协调的一部分。
「哇啊?!」
仆从惊叫出声,棺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恶毒的苹果也被震了出来。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
「Guten Morgen!
再次醒来的,是从鞋带与梳子的阴谋下存活下来的超级美少女!
惊天动地的大反转!我回来啦!」
少女伸了个懒腰,就像平常那样,话语里充满了欣喜。
四周的小矮人立马停止了哭泣,拥了上来。
「为什么会这样...」
某处传来一声轻微的但不失高贵的叹息。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呢?」
「是那别国王子的新妻。」
镜子里回荡着难以置信与疑惑,但她还是决定亲自去确认这一事实。
她揣着最深的恐惧到达了婚礼,而当她意识到最后的真相时,已经无法逃走了——
「肌肤如白雪雪白莹亮
长发若黑檀檀黑秀柔
娇唇似赤血血赤鲜艳...!」
她的眼中是那镜中之倒影,她的耳边是那恐怖的咏唱!
「这可是你最心爱的女儿的婚礼!感谢您的到来!」
在示意下,身着盔甲的士兵为她穿上了赤红的铁靴
「给我好好跳!——到、死、为、止吧!这是对你嫉妒之罪的宣判!」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Und wenn sie nicht gestorben sind, dann leben sie noch heute.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而倘若她们未死,则依然在世。
“魔镜呀魔镜,koko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呀?”
“不知道。”
“哎呀,别这么冷漠嘛,那作为补偿,今天额外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清了清嗓子)
“这次,我们来讲一个笼中之鸟的故事吧。
那是某位大人物的珍宝——
自出生起便待在独属于它的牢笼,
不知天空与飞翔。
日复一日,不见天光……
终于,角落里的墙隙裂开了一道小缝,
清冷的月光泼洒进笼中,
那个白玉盘似的造物轻声道:“你好,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小鸟。”
“你是什么?”
“我是月亮。”
“月亮,请问你在做什么?”
“我是暗夜之主,照例巡视着每一个角落。”
“那你知道外面的事情吗?”
“当然,我可以给你讲讲……”
……
于是月亮又多出了一个乐趣,它每晚趁着巡视的间歇,给它的忠实听众讲上一段算不上有趣的故事。
越是听着故事,笼中鸟心中对外界的渴望越是深沉,连带着对月亮的思慕也越发浓重。
“月亮,我可以吻你吗?”
笼中鸟在某个夜晚如是发问。
“如果你能挣脱鸟笼……”
话音未落,笼中鸟已轻轻啄了一口水槽中的倒影……”
“下文呢?这可正到关键时刻——”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唷,koko?”
“——大人物命令泥匠糊上了墙缝,可笼中鸟的心,早已顺着月光飞走了……”
“不许剧透啦!”
4.懒惰·Trägheit·向阳之豆蔻·熊
「你也在井中?喔,我为什么要说也?」
青年打量着井内不再呼吸的少女,叹了口气,棒尾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花儿。
「这种宛如血亲一般的奇妙感觉是为什么...不过也罢。来,听听你身上的奇妙物语吧
。」
在森林深处,有一位寡妇,她的膝下有两个女儿。
年长的那位吃苦耐劳,但寡妇却格外疼爱年纪小的那一个,因为是那她的亲生女儿。
可怜的姑娘呀,日出之时,洗濯纺织,汗流浃背。她那狠心的母亲呀,却还要指责她:
「还需要我安排做什么吗,你这笨蛋」
「父亲,我今天也有努力微笑哦?」
少女用破破的裙子擦了擦汗,笑着说。
可怜的姑娘呀,日落之时,烹饪扫除,尘土满面。她那骄矜的妹妹呀,却还要指责她:
「你怎么还没有做完这些,你这懒猪!」
「父亲,我今天也有努力生活哦!」
少女用旧旧的掸子拍了拍灰,笑着说。
有一天,纺锤全让血给染红了,少女打算用井水把它洗干净,不料那纺锤却如同入水之鱼。只能眼睁睁看着纺锤沉入井底。
宛如那金梳理金发的莱茵少女,她一路哭着跑到母亲身前,对她说了这件不幸的事。
「你这蠢货!就算潜下去都得给我捞回来!」
「对!捞回来!」
「不然你就别想吃晚饭!」
「对!吃晚餐!」
无可奈何的少女只好回到井边,犯了难。
「生活还真是糟糕...不过最差也只不过是去见父亲您吧...」
少女捏起鼻子,纵身一跃。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即使饱受区别对待,你还是这么纯洁吗。看来你还没法理解复仇的含义呢。」
青年用指挥棒敲了敲脑袋,犯了难。
「呼呼呼...人类真是愚蠢的生物。」
人偶却露出了坏笑。
「那就再给她一点时间怎么样?Elise小姐?」
井下不一定会是地狱,也不一定是复仇的灵魂。
「这是哪里...?天堂吗?我是死了吗?」
少女惊奇的观察着自己四周的环境——沐浴着灿烂阳光的草地,环绕着争妍斗艳的诸多花朵。
她站起身来,向草地的前方走去,在一座塞满面包的烤炉旁停下了脚步,
「快把我取出来,快把我取出来,我在里面已经被烤了很久很久啦。」
「哇啊,真是辛苦!」
少女赶紧用铲子把面包铲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排列好。
她继续前进,沿着草地上的小路,在一颗结满果实的果树旁停下了脚步,
「快把我摇下来,快把我摇下来,我已经熟透啦。」
「哇啊,真不容易!」
少女赶紧摇动树把果子摇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堆起来。
「谢谢你!」
在面包与苹果们的感谢声中离开的少女哼起了小曲。
「生的必凋零,强的必毁灭...噗嘿嘿,逗你的啦!」
一旁冷不防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妇人。
「呜哇啊?!你是谁?!」
少女跌坐在地上,慌忙后退了几步。
「亲爱的,你干嘛害怕呢?
既然来了不妨就留在我这儿吧!要是你愿意在这儿好好干家务活儿,我保你过得舒舒服服的。比如整理好我的床铺,使劲儿抖我的床垫,要抖得羽绒四处飘飞,这样全世界上就会得到冬之恩赐啦。」
老妇人并不在意惊讶的少女,自顾自说道
「你就是那个童话里常说的霍勒大妈吗?哇!」
注意到身旁人打扮的少女惊讶地问道。
「咳咳...叫我大姐,总之你只要保持原样,认真干活。一定可以变得幸福的!
继续沿着小路走下去,尽头的房子便是我的啦!赶紧去,我很期待舒舒服服的被子哦?」
对于年龄并不能不在意呢。
「嗯!我会加油的!」
少女一溜烟跑走了。
「居然还有另一位自井中而来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么安静的站在一边呢。
既然没什么事情做,不妨也留下来,大姐我也有很多故事哦。」
老妇人回过头,盯着阴影中的年轻人。
「不,女士。无心打扰,但我...」
青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März跟我说好了要完成复仇的!我可不许你把他留下来!」
人偶不满的叉起了腰,鼓起嘴瞪着老妇人。
「噗呼呼...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呀。对了,小朋友,你的身上有我很喜欢的味道哦。」
「承蒙夫人夸奖。」
「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我很乐意与你一起分享那个洋娃娃少女的故事哦?演奏者。」
青年楞了一下,回报一个浅浅的微笑,目送那名为霍勒的妇人离开。
少女勤勤恳恳的工作着,她尽力做好每件事情,使老妇人心满意足。抖床垫时,她使出全身力气,抖得羽绒像雪花儿似的四处飘飞。
「呜哇——!多么丰盛的晚餐!」
一天的忙碌之后,等待着的并不是谁的指责,少女乐开了花儿。
少女虽然过上了充实且幸福的生活,但她却依然归心似箭。
直到有一天,她向霍勒大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您这里的生活很棒,但是我还是想要回去...」
「喔,你可真是个乖孩子。当然没问题了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Ceui!Ceui Ehrenberg!」
「Ceui,真是好听的名字呀。那么,请你收下这份雪之恩赐吧。作为你将冬天带去全世界的报酬——」
妇人轻轻摆了摆手,
「穿过那扇门就能见到你的亲人了,路上小心?」
「谢谢您!我会好好珍惜的!」
Ceui打开门,一蹦一跳穿了过去。
「真是一个勤劳的小姑娘,总算是得到了自己的报酬啦?只不过要记住一直保持下去哦,如果不勤快的话,也许降下的是别的什么也说不定。」
青年向身后随后一摆,那公鸡便鸣叫起来:
「看那,我们的小太阳她回来啦!」
「我回来啦——!」
满载黄金的Ceui,再也不用干活儿啦。继母听说这件事,立马让她宝贝的小女儿依葫芦画瓢。
「那低能的母亲,却也只知道让她宝贵的女儿带回恩赐。如果你能拿得到的话就请便吧!」
「那我,出发咯?」
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把纺锤丢进井里,小心翼翼踏了下去。
而在不久之后——
「好!这个便作为复仇的开端了!那么,复仇的盛宴,现在也依然在继续!」
青年向身后随后一摆,那公鸡便鸣叫起来:
「看那,我们的懒虫她回来啦!」
「呜呜...」
擦着泪水,垂着脑袋的女孩儿回来了。不管怎么擦洗,都没办法擦掉身上的沥青,仿佛它本就长在身上一样。
「携着沥青而死,这便是你懒惰的惩罚!」
Ceui骄傲的抬起了头。
「不要啊——!」
小女孩儿大哭着抬起了头。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Und wenn sie nicht gestorben sind, dann leben sie noch heute.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倘若她们未死,则依然在世……而这雪之恩赐——随着弗雷德里克与穆杰斯特的杰作,越传越远...
“那个沥青其实是某种毒血症出血症状吧?故弄玄虚。”
“哎?这听起来可比故事里的描述痛苦太多了。”
5.傲慢·Hochmut·蔷薇之公主·狮
被蔷薇覆盖着的华丽棺材中,有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女。
「花朵等待着夏日,你呢?不仅仅是享受沉睡的快乐吧?」
青年合上眼,他似乎沉醉于指挥这件事本身。
「来吧,源自萨尔茨堡的时尚4/4拍快板!」
以前,有个国王和王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为此非常伤心苦恼。
有一天王后漫步于河边之时,有一条小鱼探出头来,对她眨了眨眼:
「夫人,恭喜您!您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不久你就会生下一个女儿的!」
不久之后,王后便生下了一个美丽的女儿。
得知消息的国王大喜过望,准备了盛大的宴会。
国王心爱的十二只金碟,为国王招来了十二位强大且善良的贤女,但那第十三位贤女,同样注视着这一切。
美德、容貌、财富...在宴会上,她们把十一种世人的优点和期盼都送给了公主。
那缺失的金碟子,也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竟然对我卡拉波斯如此无礼,真有你的呀,国王先生。」
轻佻的眼神里满是对国王的不满,
「那我也送上礼物好了,比如——她会在十五岁的时候被纺锤刺破手而死!」
所有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但尚未献上礼物的第12位贤女徐徐走上前来
「这个凶险的咒语的确会应验,但公主能够化险为夷。她并不会死去,而只是陷入昏睡,而且一睡就是100年。」
「哼,真有你的啊!我可是会很期待事情的结局啊!薇尔莉特!」
卡拉波斯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卫兵带出了宴会大厅。
「这当然是我们的较量,但是祝福总是胜过诅咒。」
国王为了不使他的女儿遭到那种不幸,命令将王国里的所有纺锤都收上来,亲自将它们悉数销毁。
带着祝福成长的公主,聪明美丽,性格温柔,举止优雅,是多么完美的一位美人啊。但在她满十五岁的那一天,少女的好奇心领着她在宫里四处游戏,大小房间都看遍,最后,她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塔前。
塔里面有一座很狭窄的楼梯,其尽头有一扇插着金钥匙的门。
公主轻轻转动金钥匙,门一下子就弹开了,一位老妪坐在里面在忙着纺纱。
「老婆婆您好,您这是在干什么呀?」
公主好奇的探出了头,张望着老妇人手里的动作。
「纺纱。」
「那这个咕噜咕噜转的东西是什么呀?」
说着,公主上前也想拿起纺锤纺纱,但她刚一碰到它,立即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以前的咒语真的应验了——
她的确没有死,只是倒在那里沉沉地睡去。国王和王后正在这时回来了,他们刚走进大厅也跟着睡着了;马厩里的马,院子里的狗,屋顶上的鸽子,墙上的苍蝇,也都跟着睡着了;甚至连火炉里的火也停止燃烧入睡了;烧烤的肉不炸响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动了,全都沉沉地睡去。
不久,整座宫殿被蔷薇的藤蔓严严实实的盖住,甚至连屋顶和烟囱也看不见了。
「未曾了解爱之少女啊,在无尽的沉睡中等待的真的是和王子的吻吗?真可惜呢,我同样也不是你的王子——」
märz冲着沉睡中的少女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märz,不要一个人这么自说自话啦!」
人偶不满的嘟起了嘴。
「嘘,你听——」
男子把左手食指轻轻靠在唇边,摆了摆指挥棒。
「不畏风雨,毋言疲累
寻遍东西,踏破南北
梦中佳人,无处可觅
绝望之时,忽闻流言——
那幽暗的藤蔓之塔所怀抱的沉睡公主,
一定是我最心仪的命中的女性吧!」
利剑劈斩丛生藤蔓,信念突破无尽险阻。追求心爱之人的王子,终于来到了意中人身前。
「真是漂亮的人儿啊,那么就恕在下失礼了。」
王子轻轻俯下身,隐于蔷薇丛间。
那陷于美好漫长的午睡之梦的国家啊,一瞬间变回了那热闹的样子。
那初尝甜美之爱的公主啊,也与命中之人进行了婚礼——
「你竟敢诅咒高洁的公主!这即是你傲慢招致的灾祸!来人,把她逐出去!」
婚礼的主角的脸上并不是幸福的笑容,而是审判的傲慢。
「哈哈哈哈,你这朵因爱侥幸获救的野蔷薇,可别忘了我的另一个诅咒——!你的孩子——哈哈哈哈哈!」
被绑走并驱逐出境的卡拉波斯,这么大喊着。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Und wenn sie nicht gestorben sind, dann leben sie noch heute.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而倘若她们未死,则依然在世。
“据说她之后丢掉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哦?真是可怜呢,koko也这么想的吧?”
“巴黎的佩罗先生可没有写下这后面的故事。”
6.色欲·Wollust·背叛之丽人·蛇
「喔?神秘的小屋,真是足够挑战人的好奇心呢。被吊在这里可不好受吧?」
青年微微一笑,这个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
「来,让我听听吧,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丈夫他,不爱我了...不,甚至是不曾爱过。
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当我每次注视着他的瞳中——
他的暗淡眸子深处依偎着的,究竟是谁呢?
是那栋雷米的皮塞勒吗?是那希侬的达尔克吗?」
青年默默注视着眼前倾诉着的妇人,她的言辞间密密地铺着难以言尽的怨念。
「我很爱他,正因如此才无法原谅。」
妇人抬了抬头,却又失去了眼中的光芒。
「我很爱他,正因如此才无法忍耐。」
妇人摇了摇头,苦涩从唇齿间流出。
「女人想要拥抱的,并不是身体。」
「伯爵他...似乎在我嫁过来之前,就已经叫蓝胡子了。
还有着交合后就杀死妻子的传闻。」
「鞭挞、绳缢、铁处女、焚烧、水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被那把刀...」
「原来如此,想必这鲜红的纱裙,原本应是白色吧。」
托着下巴的青年,自顾自地说道。
「当然,先生。」
「那么,您需要什么样的华丽复仇呢?」
青年低下身子,冲妇人眨了眨眼。
「看见那边的少女了吗,她便是伯爵新迎娶的姑娘...似乎是费切尔来的。」
顺着那白皙的手指,能看到在宝库内小心挪动的娇小少女。
「能听到我说话吗?
看到里面那扇门了吗,里面是伯爵无与伦比的秘宝...
——打开它吧...」
那一瞬间,似乎重现昔日风情万种的伯爵夫人的妩媚。耳旁的低语,是恶魔留下的陷阱,还是天使宝贵的馈赠?
「少女之心的劫难,要来了哦?」
轻轻和着节拍的青年,残忍地将指挥棒向下一划。
「呜哇啊啊啊啊啊——?!」
惨叫划破了这如墨一般浓稠的夜空。禁忌之门背后的启示,是少女之心无法承受的份量。
「喔?你居然趁我不在找到了这里吗?那正好!你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吧!」
而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突然登场。
「请允许我最后祷告一次!这样即使被杀我也不会后悔...」
携带着脂粉的泪水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呢?伯爵一定十分了解吧。
「当然可以,快去快回!」
锁上大门,这高耸的塔便是少女的迦南。
「哥哥!救命啊!」
当然这微弱的声音无法传达到遥远的彼岸。
「哎!你怎么这么慢!」
伯爵不耐烦地搓了搓手
「哥哥!救命啊!」
少女依然在努力呼救着,期待着那救星的降临。
青年轻轻地笑了笑,以指挥棒比划了一个升音符号。
「我等不及了!」
伯爵一脚踹开了门冲向了他期待已久的少女。
「哥哥!救命啊!」
即使没有了约定,那血缘之亲同样带着利剑及时赶到。
「去死吧!你这腐败的肉块!」
三把剑刃在月光的映照下是那么的苍白
「哈哈哈哈!你看这伤口,是不是很美丽啊!」
身中数剑的伯爵依然狂笑着,向攻击自己的人展示着自己的伤口。
「什么啊,这个人真的是怪物吗?!」
就算有两个同伴,青年挥下的剑中也满是恐惧。
即使是所向披靡的强大伯爵,徒手面对三把利刃同样也只沦落为一缕亡魂
「女人想要拥抱的,是你的灵魂啊,
就算你罪孽深重,你也是我们...最心爱的人啊。」
身着红色纱裙的妇人,轻轻伏在了那染红的白色衬衫上。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Und wenn sie nicht gestorben sind, dann leben sie noch heute.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而倘若她们未死,则依然在世。
“哇哦,爱他就要和他死在一起——这个恋爱观我可不敢苟同。”
“愚蠢至极,却还是会有人去践行。”
“这就是所谓的“意见自由市场”呢~”
7.暴怒·Zorn·磔(zhé)刑之圣女·独角兽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青年对着圣女像出了神,但在一旁人偶的视线下摇了摇头;
「作为教会,这里可真是冷清。不,不如说已经见不到热闹的教会了。」
青年扶了扶额头,余光注意到了远处突然的来客;
「喔?是客人呢,那么正好,配上他的小提琴,讲一讲你的故事吧。
我很想听。」
青年犹豫地摆了摆指挥棒。
「我自记事起,就一直和母亲以及Walter大叔住在森林的木屋中。
唯一的伙伴也许就是窗中之月光与一个娃娃。」
「之后...那森林中的贤女,被作为魔女审判了。
而他的死讯,也几乎是同时传来。」
身着华服之少女,端坐在镜子前。
「啊,什么嘛,我总是会因此出神呢。」
镜子里面的姣好面容却绽出了苦笑。
「抱歉,小姐。是时候了,老爷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仆从打开门,脸上似乎闪过了一瞬间的怜悯,
「您之前交代我要仔细照料的花种...还是没有盛开。」
少女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向那扇华贵之门缓缓迈出坚定的步伐。
「谢谢您,Walter。一直以来都是。」
在遥长的走廊上,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寻找着什么熟悉的人。
「时至今日,我也依然难以忘怀吗...那天的约定。」
「殿下,我把小姐带来了。」
仆从轻轻打开门,低下身对王座上的男人说。
「哼,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欢愉吧!Elisabeth,你的夫婿已经决定了!正是那击败普鲁士之熊的雄狮之子!你可不会让人家一直干等着吧?」
在王座上倚靠着的枭雄回过头来,盯着少女
「哥哥,按我来说...」
少女直直的盯了回去,语气坚定,却被那人打断。
「说过很多次了,是父亲。」
「不,哥哥。我可没打算和任何人结婚!」
「Walter,你也没想到你与母亲大人牺牲一切一起守护的宝物,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吧?给这无知之女施以磔刑吧。」
枭雄冷笑着下达了无可违逆的命令。
「...殿下!」
一旁的从者大惊失色。
「原来如此,但你期待的对象真的值得你这么付出吗?他真的希望你这么为了他而死吗?如果是我一定会拒绝的吧...不过,算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华丽复仇?」
青年刚打算挥动指挥棒,却被前人打断。
「不...我从来不在乎那种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当背负的事情,笼中之鸟恋上银月之光。也许这就是我应当付出的代价...
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已经十分开心了。
你真的直到现在,都还是无法想起吗...昔日的记忆。」
「März...我的翅膀...」
少女轻轻的呼唤出那个名字,冲着面前的青年。
「März...你能回来见我,即使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也是完成了约定呢。」
圣女像脚上的金鞋悄然滑落,路过的卫兵却借机向小提琴手责问金鞋之事。
一旁忘我的小提琴手,继续着也许是自己生命最后的演奏。
「也罢,谢谢你的演奏。
这薄暮的咏唱,也只是我单纯的倾诉」
少女踮脚上前去,将自己脚上的另一只鞋子扔到小提琴手面前。
「啊!这是...!」
注意到再度恩赐的小提琴手,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谢谢你!圣女大人...这下我的罪行...」
「我,并不因此后悔。
这边是我的人生——并非作为门阀贵族的小姐,也不是选帝侯之爱女。
而是Elisabeth。
那个一直爱着你,向往着你的Elisabeth。」
拾起掉在地上的指挥棒,少女用尽全力搂住青年。
「结果直到现在,你墓碑旁的蔷薇也没有盛开呢...只能拜托Walter大叔了吗...」
「Elise...?」
青年喃喃道出一个名字。刚想抱住身前之人,却只能抓到一束消逝中的光芒。
面对着身前消逝的光芒,青年捂住了头。
「母亲和我说,我们得离开这里了。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什么...那请带上这个!」
「那就让她,作为我的替身吧...märz,你一定要回来哦!我们约好了哦!」
「当然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回来的!」
...
「而在最后,我才能回想起来吗...昔日的时光。」
青年喃喃道。
「喂,März,从刚才开始你就好奇怪呀,到底怎么了?」
注意到青年异常的人偶,不满的叉起腰。
「那女人说的话可不能当真,咱们把它忘了吧。」
「让我们继续我们的复仇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我们继续复仇吧。」
而青年只是默默迈着步子。
「März,那可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啊,喂März!」
「咕!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话呢?榆木脑袋März!」
无可奈何的人偶只好也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喂!März!我可是你唯一的Elise哦?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
「我们可是给各种各样的笨蛋复仇了!以后当然也会持续下去的!一定会!」
「我只在你身边,你只在我身边,就继续下去吧,好吗,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继续下去吧!」
「März,我们会一直到世界末日的吧!不,就算末日了!我们也会继续下去!好吗...」
作为人偶的悲哀之处吗?大概就是没有眼泪了。
「好吗?不要啊Maerz,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März...不要啊啊啊!!!」
当复仇者失去了复仇的意愿的话,会怎么样呢?
「够了。Elise。」
青年失去了自己最后的耐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当他回过首时,人偶的身上裂开了好几个狰狞的口子,早已没了生气。
「已经不用再复仇了,不用了。」
轻轻抱起已经损坏的人偶,青年柔声道。
一如在井中戳醒自己的时候,青年在皎白的苔藻上缓慢挪动着脚步,那靴边与草地摩擦的声音啊,是那么的...悲伤。
「如今你能欢笑在这个炫目的时代,不对死亡感到遗憾,不也是一种幸福吗?各位,这个故事怎么样呢?」(看向ksvk)
「那天你睡着了之后...不,没什么。
能活着已经很棒了,即使被迫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So konnte sie ihre Rache vollstrecken.
就这样,复仇便完成了。
复仇终了,可故事,还没有打上句点——
青年怀抱着业已损坏的人偶,行走在Mori(森林)通往Id(井)的道路上。
穿过熟悉的林荫,高悬的明月将那口古井照耀得清晰无比。
曾有囚鸟在此处试图展翅,可惜今日已不见其踪影。
「来,把你的故事唱给我听吧?
我也会回报以...我自己的故事的。」
青年在浓稠的夜空下,
「我的名字是Idolfried Ehrenberg,叫高贵的我航海士Id便可。」
「我至今为止一直觉得,好像不跟着Cortés将军冲不行……」
「如果你相信奇迹的话...我Idolfried Ehrenberg,乐意与你同行!」
从未接触的另一个人的记忆,井喷般涌现。
「永别了...多想和你,永远活在,同一段时光中」
青年止步于井前,闭上眼轻轻唱着。
「然而,天意绝不会,饶恕我们吧」
稚嫩的孩童紧紧握住的,是不畏囚笼荆棘的天真援手。
「即使身负重重罪孽,我们依然追求的——」
青年伸出空着的右手,试图捧住那抹清澈的月光。
「是“光”啊...满载着恩宠、爱情、幸福和未来的,光。」
一行清泪划过青年的脸颊,那位比光还要炫目的女孩,自记忆中一闪而过。
「诞生在黑暗的时代,蓦然与你相遇」
又行一步,到了孩童时为藏匿秘密而掘开的土坑旁。
「彼此吸引,那份心意,即便死后,依然不渝」
不远处即是那块徒有其名的墓碑,直至今日,方才实至名归。
「我采撷薄暮之歌曲,不仅是将其奉献给这块墓碑...」
轻轻将损坏的人偶,置于早已草木葱荣的土坑之中。
「不论复仇是为谁人,Mori和Id,都将化作七之墓志铭。」
「原来如此,这森林、这井就是我的...」
四下环顾,森林依旧安静的注视着他的客人。
「永别了,Elise,我们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吧...」
年轻的指挥家抽出指挥棒,将其投入井中...
远处,钟声渐起——
「你是...妈妈?」
「März?März你能看见我了吗?」
「是...是!妈妈——」
(将DP12还回来的书小心用布包好,从口袋里抽出另外一个小本子。)
(清了清嗓子)
「这是,发生在传承的童谣之中的某个不一样的故事...」
「如若那时是这样,是否会改变什么...?」
7.忘却·Vergiss·月下之修女·鸟
「这月色...是那么的...熟悉。」
一如许多个在窗边的夜晚,修女注视着落地窗外的天空,那皎白之光映照在姣好的面容上,却突然反射出一缕银线。
脑海中倾泻而下浮现而出的,是奔流而逝的朦胧的回忆之光——
「贵族之间的婚姻,不过是量身定做的镣铐。
尚未识事的慕月之鸟,刚从笼中被释放,就又再次推进了世俗狭窄的空间中。
即使能够恋爱,也只不过是被作为别无选择的残次品处理掉罢了。
月亮是什么,白鸟又是什么呢?已经无法想起……」
「但今天我同样,很幸福...」
咬了咬牙,伸出食指拭去颊上泪痕,她轻轻离开了窗边。
「抱歉,小姐。法官传唤您入庭了。」
守卫打开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身前的罪人。
「谢谢您。」
少女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向那间审判之间缓缓迈出坚定的步伐。
「我会好好提供证词的。」
在遥长的走廊上,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寻找着什么被遗忘的人。
「为什么有着如此熟悉的感觉...?」
「开庭之时已至,各位肃静——」
然而接下来将在庭上演出的,不过是一场筹划已久的闹剧。
「尊贵的法官大人,接下来您将听到审理,恳请您下达最公正的判决。」
有名无实的判决,皆由莱茵普法尔茨伯爵主导。
「正者从允,不正严禁。
接下来...请控辩双方陈述主张。」
法官摆了摆手,端坐于大厅中央。
「孩子都生不出来,这不是魔女这是什么?!」
不久前幸福的新郎如今脸上却满是不满,大声斥责已成为过去式的秦晋。
既存事实、无稽之谈、一一罗列、玷污声誉,
「什么?还有此事?」
「听说她以前夜里天天去森林!」
「啊?真的吗?」
有心者抛出的饵料,在旁听席溅起波澜。
「我方要求离婚!」
「无法生儿育女如果也是罪孽的话,
这种扭曲世界,我没有半分留恋,反而倍觉轻松!
主动拒绝还求之不得啊!」
压抑过后是愤怒的控诉,不顾众人的流言蜚语,枭雄的气急败坏与仆从的满面焦急。
「肃静!
如是,婚姻无效。」
敲下审判之锤,法官一如剧本上所记载般摆出严肃的表情。
「Elisa...beth!」
仿佛将这个名字嚼碎一般,有人从牙缝间吐出这几个音节。
「...走吧。Elise」
一旁注视着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不可饶恕!我绝对饶不了你!Elisabeth!竟敢给我脸上抹黑...」
黑着脸旁听完的枭雄回过头来,瞪着少女。
「哥哥,按我来说...」
少女直直的盯了回去,语气坚定,却被那人打断。
「一直都在那玩过家家的大龄剩女,我还在诧异你怎么突然乖乖同意结婚了,结果居然是这样!你以为如此失态之后还能大摇大摆地回这温馨的家?随你滚去哪儿好了!诅咒那把你挖出来的母亲和你的悲惨之命运——最好是死在路边去吧!」
枭雄颤抖着咆哮出怒不可遏的话语。
「...大小姐!」
一旁的从者大惊失色。
「我,出嫁到公爵府上而被当作魔女审判。已然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呢?」
「女人的季节,不过短暂一夏般转瞬而逝,再不复返。
受那霎时的价值观任意摆布,为狭小束缚一生
自牢笼中逃离而出,凭自己的意志振翅飞翔——
那自由的时代,何时才能到来?」
身着绢白之妇人,跪坐于初生之日下的圣女像前。
「啊,什么嘛,我总是会因此出神呢。」
祷告中的姣好面容却绽出了苦笑。
「呵,不愧是年长的您呀,祷告时也能做到三心二意?」
祷告中的修女,无视了远处年轻修女讥讽的话语;
「早上好~今天我们也爱您哦?妈妈!」
推开门,三个小孩子跑了出来,凑在修女身边。
「被双亲疏远,托付于此——可怜的折翼天使们...」
「嘁,只不过是一群被抛弃的小破孩。」
瞪着小孩子们的年轻修女毫无遮拦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没关系!我们有Elise妈妈——」
「还真当自己是个妈了。」
不满的哼声中,信仰并不坚定的女孩匆匆离开。
「孕育温柔的并非坚强,而是痛苦...
坚强反而却是是温柔之女。」
修女叹了口气,继续着祷告。
「呜呼...我该如何拯救他们...」
额是圣十字——修女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比划着。
「呜呼...我至高无上的主啊,
凡人之爱,平凡之母,生是为何?」
口为敬天主——那划动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呜呼...我普爱世人的主啊,
万物之诞,结缘之血,理由何寻?」
胸乃救我仇——修女划过胸前的手,停顿了一下。
「复...仇?」
身系三位一——停滞了一下之后,匆匆画完了最后的十字。
「我啊,觉得圣母玛丽亚应该就是像妈妈这样的人!」
失去音乐的孩童,跑过来抱住了修女的后辈。
「呜哇!我也是!被你抢先了!」
闭上双目的孩童,小心牵着沉默着的另一人的手,表达了不满。
「我,并不因此后悔。
这边是我的人生——并非受人敬仰的圣女,也不是遭人憎恶的魔女。
而是Elisabeth。
那个爱着怀抱相同人生悲哀之友邻的Elisabeth。」
修女站起身,拉起两旁孩子的手,露出了微笑。
「这月色...是那么的...熟悉。
但我今天,也很...幸福。」
一如许多个在窗边的时候,修女注视着落地窗外的夜空,那映照在姣好面容上的惨白之光,是那么的...悲伤。
「Elise...我,相信。」
窗后隐藏着的青年喃喃道。
青年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还是缩了回去。摇了摇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现实,幻想,Roman的世界中...说谎的人是谁?
这本书中...有着Roman吗?」
某处的双子,注视着夜空,继续踏上了旅途。
_(:3 」∠)_